驯蛇之人 02
*A4盾，通称罗杰斯
*可能有微量讽刺A4倾向，不喜欢慎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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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基已经绕着公园跑了一个小时，血清让他很难感到身体上的疲惫，但他看上去依然脚步沉重。
他在想别的事情。
“On your left.”
巴基对山姆笑了笑，“Cap.”
山姆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个称呼，他做了个怪异的表情，随即道，“在想什么这么专注？我担心你会掉进喷泉里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巴基隐瞒了自己的想法，“我还在适应新生活。”
“遇到困难了？电子设备还是什么？”山姆积极的询问，他也在逐渐适应队长的角色，“对了，新公寓住的还习惯吗？”
“还不错。”
“我听说你每周都会去罗杰斯那儿，你现在的公寓会不会离他的住处有点远？如果觉得不方便，我们可以帮你换个近一点的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巴基的脸色暗淡下来，但他隐藏的很好，在山姆眼里，巴基只是露出了一个体贴的微笑。
巴基很感谢山姆对自己的照顾，但是他这间公寓是自己选的，是他决定要住在一个离罗杰斯的公寓几公里远，需要转乘好几次地铁才能抵达的地方的。
从那个郑重的告别开始，巴基就有了预感。那支舞的遗憾在罗杰斯心中胜过了一切，他做了决定，回到了他所属于的时代，回到了巴基难以追随他前往的地方，完成了夙愿。罗杰斯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追随，他的梦想是那么简单质朴——只是一个美艳动人的舞伴和一生平淡无奇的幸福生活——并不需要任何人支撑就能完成。
这一切让巴基意识到，自己的追随对于罗杰斯来说，或许已成为一种累赘。他视自己为战争硝烟的象征和邪恶噩梦的残留物，是罗杰斯那和煦梦想中冷冰冰的异类，是留声机里浪漫华尔兹舞曲中刺耳的号角声。
他决定淡出罗杰斯的视野，直到完成最后那个承诺，直到自己成为这个时代唯一的过时之人。
巴基时常恶趣味的想，或许自己应该趁着血清还没失效，先去市博物馆的展览柜里预约一个位置，毕竟有一百多岁历史还生龙活虎的老古董可不多见，看一眼就少一眼，拿这个做卖点，说不定还能多卖出几张门票。
“我要回去了。”巴基率先结束了无意义的对话，他停下脚步，拍了拍山姆的肩膀，“谢谢你。”
山姆有点担忧的看着他。他毕竟做过不少战后心里开导的工作，骨子里的人道主义精神让他忍不住想多关心巴基一些，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。”
“我知道。谢谢你。”
巴基又说了一遍，看着山姆的眼睛，郑重其事地表明自己很好。
*
巴基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里，他要买一些新鲜的食材给罗杰斯带过去。
今天是周六，按照规律他应该过去看望他。
巴基买了一些蘑菇和青菜，牛肉和各种水果，他觉得这些应该能给罗杰斯补充维生素和力量。
结账时，他被排在几人后带孩子的女人不耐烦的催了好几遍，因为他藏在手套下的金属手臂总是不小心将一堆硬币捏碎，发出奇怪的声响。这时女人怀里的孩子就哭的更厉害了，人们都看向这边，他不得不窘迫的尽快翻出身上大面额的纸币付钱。怕扎到别人，结完帐后，他还努力将碎成块的硬币清理干净。
巴基的金属手臂抓惯了枪支弹药，倒是不常做清理杂物的工作，所以做起来格外笨拙。还好他遇到了好心人，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，就排在他身后，主动帮他清理了那些硬币碎块。巴基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帽子底下露出来的也是金发，和年轻的罗杰斯一样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他在对方抬头前避开了视线。
“给你。”年轻人将沉甸甸的购物袋交给他，巴基感激的接下。他总觉得眼前的人身形举止总是莫名像年轻的罗杰斯，但他不敢多想，也没打算看对方的脸，只是道谢声就离开了。
他在努力适应新生活。搭乘地铁这件事一开始也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，但是他也逐渐克服了。巴基其实学新东西学得很快，他只是时常会感到困惑，自己为什么要努力的学习甚至适应这一切？
这时他就会想到死去的托尼，他意识到自己还欠他一句抱歉，他随即想起还欠很多人这样的道歉，努力生存的意义就显而易见的浮现在他心中——为了赎罪。
“巴基，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。”
罗杰斯躺在床上，血清失效让他看起来格外虚弱。他满头白发，笑的像个普通的邻家爷爷。一般人恐怕很难从这个老人身上看出一点曾经的美国队长的影子。
人们常说暮年的狮子依然是狮子，但罗杰斯身上的气质就像一只从未有过尖牙利爪的老猫，眼神也像混沌的玻璃珠子，温和极了。
巴基也笑了笑。
“我会来的，别担心。”
“弗瑞前几天来过，他想让我去医院住，可我只想待在自己家里。”
罗杰斯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道。
“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？弗瑞看上去是个不会轻易妥协的人。”
“我们都退了一步，弗瑞说会给我找一个护工，他应该今天会到。”
“那很好。”
巴基开始洗蔬菜。他衷心的希望能有一位护工来照顾史蒂夫，因为他总担心自己做的不够专业、不够好，但是如果有一位专业的护工在，事情就会让人放心多了。
门铃响了。
“我去开门。”巴基摆手安慰罗杰斯，“请问是哪位？”
“我是负责照顾罗杰斯先生的护工。”门外的声音低沉悦耳，虽然听起来有点熟悉。
巴基没有多想，他相信弗瑞派来的人是安全的。打开门，他看见一顶熟悉的帽子。
“……是你？”
“想我了吗，”帽子的主人抬起头，露出一张巴基极为熟悉却又令他顿时陷入奇怪的恐惧中的脸，“巴基？”
巴基来不及反应，就被捂住口鼻。
一种奇异的香气散开，他陷入一片黑暗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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